【出版日期】2019-05-01
【类型】报纸
【作者】丁言昭
【简介】 1970年代末，上海鲁迅纪念馆的陈友雄约我一起写中国民权保障同盟（以下简称“同盟”）的文章，为了这篇文章，我们到藏书楼去查阅了一年的资料，并采访了一些前辈陈翰笙、陆詒、杨小佛、吴凯声等。1932年12月17日，宋庆龄先生等发起组织“同盟”，参加筹备委员会的有宋庆龄、蔡元培、杨杏佛、黎照寰、
【全文】
1970年代末，上海鲁迅纪念馆的陈友雄约我一起写中国民权保障同盟（以下简称“同盟”）的文章，为了这篇文章，我们到藏书楼去查阅了一年的资料，并采访了一些前辈陈翰笙、陆詒、杨小佛、吴凯声等。
1932年12月17日，宋庆龄先生等发起组织“同盟”，参加筹备委员会的有宋庆龄、蔡元培、杨杏佛、黎照寰、林语堂5人。1933年1月17日上海分会成立。1933年6月18日杨杏佛被暗杀后，由于种种原因，“同盟”停止了活动。在这一年不到的时间里，“同盟”所作的贡献是不能用时间来计算的。在众多的活动中，有一项是营救廖承志，当时“同盟”请吴凯声大律师为廖承志一案辩护。为了弄清此事，我去采访了吴凯声先生。
那时候吴先生住在长乐路627弄33号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附近。走进长长的弄堂，快到底的横弄，往右一拐，找到13号就是吴宅。上了二楼，吴先生已等在那儿，我觉得他长得很高，背有点驼，脸上的线条比较硬，双目炯炯有神，好像一眼能够看透你的心思似的，我想这大概是长期从事律师工作的原由吧。
那时候，“文化大革命”结束不久，吴先生比较空闲，当谈完正事后，我正准备告辞，吴先生说：“时间还早，再坐一会儿吧。”我当然求之不得，他是大律师，肚子里知识多得快要潽出来了。我坐着看着他，等他讲故事。谁知吴先生问我：“你知道你的丁怎么写？”
好奇怪，我从小写到大，“丁”怎么不会写呢？我带着疑惑回答道：“一横一竖一勾呀。”他微笑地说：“对呀，但还有一种写法，你知道吗？”我摇摇头。“就是一点呀。”“一点？！”此时，我更加大惑不解了。吴先生也不回答，顺手拿过一张纸，一支笔，开始画了起来，一眨眼，我眼前出现一条鱼。“鱼鳞就是‘甲’，好似以前武士打仗时穿的盔甲；鱼的身体就是‘乙’，在水里游来游去；边上的鱼鳍就是‘丙’，古代的兵器；鱼眼睛就是‘丁’，你看一枚钉子，从上面看下去，不就是一点吗？”“原来一条鱼就是‘甲乙丙丁’啊！”我恍然大悟，心中对吴先生大为佩服。
接着吴先生又为我算命。那时我正在写中国木偶史，由于出版形势不怎么样，况且是一本学术著作，很难问世，而我心里很想填补这方面的空白。虽然我第一次见到吴先生，起先是一本正经地采访，不知怎么的，谈着谈着，我把他看成长辈，特别是教我“甲乙丙丁”后，我将自己的困惑讲了出来。“你放心，我来给你算算，看看能不能出版。”说着，吴先生张开左右手，口中念念有词：“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天千子丑寅卯辰已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……”我紧张地看着他的表情，不一会儿，他满脸露出喜色，“能够出版，不过当中会有一些麻烦。”
其实当时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，不过吴先生给我这么好的信息，我当然心里很高兴。《中国木偶史》到1991年，才在雷群明先生的帮助下出版。
以后我一直没有找到吴凯声先生，听说他搬了好几次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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